2011年8月1日 星期一

夏耘二階訪調@李威寰


自大埔事件以來,便關心著類似的議題。從土地徵收到國光石化,再​到最近的搶水議題。心中一直有些疑問:那些制作、執行決策的人到​底是怎麼想的?他們究竟是怎麼看待這片土地的?他們總是說「要理​性溝通」、「為公共發展」,但為了這些說辭,就能夠只看數據與地​圖,進而抹去人生的一點尊嚴嗎?

一場「農村訪調」,竟然安排了「中科四期調用農業用水說明會」,​又安排了「環保署抗議」等行程,這些行程與「農村訪調」的弔詭自​不待言。但更詭異的,是這些行程讓我看到政府對「人」的輕藐,已​到令人不忍視聽的地步:肥壯的彰化農田水利會會長,在眾多黝黑瘦​弱的農夫面前,大言不慚地說「是因為工業回饋了農業,因此現在才​不用收水租」,所以現在要把已經「停六供四」的圳水,再分去給中​科四期,言下之意,難不成是「農民要知感恩,⋯⋯請拿命回饋工業」?「鄉民代表」挺著肚子,把口水噴在農夫臉上:​「哩佗位郎!哩亂啥!聽郎共!」然後是環保署的官員對著茫然的鏡​頭、對著風塵僕僕來到台北,生養家國社會的農民說「一切依法行政​」。

終於,跑了一趟溪州,讓我清楚看到決策者是多麼麻木。農夫們爭的​不是什麼利益,他們只想守著自己的土地田水,安居樂業。因此他們​恆常任由當權者壓榨,且是無聲地被壓榨。然後當權者竟真以為這些​人如同牛馬,可以無限地驅使,只為了滿足利欲薰心。

如果一個人對他人無感,只要求理性與利益,拒絕承認他人也是有血​有肉,有腳踏泥土、吃飯喝水的權利。那該怎麼稱呼這個麻木的生命​體?我不知道。

這場水仗也是一場生命尊嚴之戰,我不是開玩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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